SYLVIA9248

他唤着吴王自楼台坠落

金人

我流北魏末年男妈妈文学,造雷,以下:


孝昌三年的春天,绿意还没波及到河北,军中又素来苦寒,一群往日洛阳城里的王子皇孙,乖乖揣着手站在尔朱荣的军帐后面,冻得直打哆嗦,也咬着牙,没一个敢喊的。

可不是吗?这帐里正试着手铸金人,按大魏旧年还在平城时的规矩,谁做成了,谁眼下就能即刻过河,去洛阳端端正正上那大位,怪不得一个个都挤破头也想来。只是从宣武皇帝兄弟们那些近枝儿开始算,一上午溜过去三四个,老的少的,若不是顾及不能和城里灵后做一样的事,只怕连吃奶的娃娃都能抱来。可就是这样,也没一个铸成的。

 

出来的各路王公,脸是一个比一个拉,早先还有人趾高气昂,可现在大帐里拿事的尔朱荣不发话,他们只能一声不吭地在这里听从摆布。直到——直到有人匆匆地走进帐内。

 

元天穆看也没看这群五服开外的叔伯兄弟们的神情——他们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谁能铸成金人——似乎也不对,他们能不能铸成金人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天柱大将军愿意选谁。尔朱世隆左手扶着腰上的刀柄,看着他来,微微一点头,他注意到他身型还有些弯曲,想是之前尔朱荣打的伤还没好。然后尔朱世隆用右手给他打起帘子,侧着身,请他进去了。

 

虽是正午,帐中却一点都不亮堂,只有煅烧的一点点幽幽的火光亮在台子上。照的旁边元子攸的脸一会青一会白,像鬼似的。他抬眼看去,桌上是刚铸成的金人。用的是足金,赤澄澄的冲在眼睛里,映出尔朱荣眸子深处的血色。尔朱荣举起了那只金人,元天穆心下一惊,忙抓住他的手,眼里是无声的哀求。

 

金人到底没砸下来,帐里的人也都很会看眼色,尔朱兆、世隆、仲远等一干人抓小鸡似的把元子攸带出去了——于是帐中只剩他们二人。

元天穆被重重地扔在那块黑毡上。他穿得还是洛阳里风行的汉衣,不好脱,然后被尔朱荣直接扯下来。他赤裸的背直接接触那块黑毡——黑毡是奉行草原里选汗时规矩找来的,不是什么精细货,有些毛刺扎在他的肌肤里,让养尊处优的他觉得有些难受。

 

金人被递到他的手上,随即尔朱荣也压下来了。金子是刚烧出来的,摸着还有些微微发烫,可是比不上尔朱荣的身体来得更猛烈也更火热。元天穆往昔同他做的时候虽也在军旅之中,那人不说温柔小意,到底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粗暴,元天穆想张嘴喊,可声音出口的瞬间又意识到帐外还有一群宗室。他只能苦中作乐地对比河对岸胡灵后养男宠的生活。

 

泥人也有三分气性,况且尔朱荣不在的时候他管家里也管习惯了,此时他的手抚上尔朱荣的背,然后狠狠地用指甲划下去。终于令尔朱荣有了一些清醒。

那人在他的耳边喘着粗气:“为什么不是你?”

 

金人早已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,他推了推他,身上的人爬起来又躺下去,替他换了个姿势。元天穆爽快了,方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穿小衣:“是我,你就不杀了吗?”

 

尔朱荣也站起来,他比他高了一个头,矗在那里还挡着光,元天穆把金人捡起来,抓着他的手放好:“没有什么可怕的,等咱们进了洛阳,就把英娥从佛寺里接回来,让她嫁元子攸做皇后。”

 

他说这话的时候,有一点点光透过帷帐的缝隙洒在脸上,他又笑着,于是比那尊金人,更像是佛了。

评论(4)
热度(51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