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YLVIA9248

他唤着吴王自楼台坠落

杨李

是咕咕咕了一个月的李德林眼中的愔和素的故事。

终于填完了,我流私设,有生子情节,ooc严重,时间线与家族基本是胡编乱造,慎入。

以下:

(1)

接到晋王托人送来书信的半个月以后,杨素终于下定决心,在府邸摆了酒,正式宴请李德林。

 

说实在的,李德林接到请帖的时候还很奇怪,虽说这位相公不似三省里其他人看不起齐国旧臣,但几年同朝为官下来,他与新立大功的尚书右仆射,也仅仅是同僚情而已,私底下并无半点往来。如今皇帝新统一了天下,然逢着太子年长,正是猜忌朝臣的时候,连伴君多年的高熲都免不得斥责,杨素一贯善体上意,怎的还会做这种犯天子疑心的事。

 

但他还是来了。

 

(2)

筵席自然是宾主尽欢,觥筹交错,李德林看出杨素有事相求,却也不问,只是吹捧一些大隋混一宇内的官话套话,直到酒过三巡,杨素屏退了所有人,方才提出了一个令他觉得奇怪的问题:

“能为某说一说,杨令君的故事吗?”

 

李德林愣住了,若说后一个朝代所谓的“清流”攀附起来可以不管什么杨氏都贴的话,但身处这个世道的他们也都非常明白,杨素的家族,与杨愔的家族虽说都叫着“弘农杨氏”,可私底下为了谁家才是正统,争的头破血流。直到杨愔家族和杨愔本人分别化在黄河与漳水里,才算告一段落。

 

对于关西的人来说,虽然都死在齐国,但杨愔的名字,显然没有斛律明月那样赠谥褒美显荣身后。如今杨素不明不白提到一个他都几乎浑忘的人,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。

 

(3)

见着李德林不解,杨素低声道了句:

“某年少时,略听韦郧公杨夫人谈过些。”

 

仆射站起身,手袖一笼,竟是行了大礼:

“请李公明示。”

 

(4)

李德林把关陇们复杂的联姻谱系来回想了几遍,才意识到韦孝宽的元配夫人,似乎是杨愔远房侄女,这个关系和理由依旧离谱,然而对方已经低声下气,他倒也不好不说。

 

沉吟了一会,李德林忽然问:

“越公,可听闻过,南陈徐孝穆上给杨令君的一封信?”

 

(5)

平了江陵与陈以后,是有一大批南方的文士流落长安,但杨素还真没听过。李德林也不管他的回应,自顾自地背下去:

“足下素挺词锋,兼长理窟,匡丞相解颐之说,乐令君清耳之谈,向所咨疑,谁能晓喻。”

 

十六岁的秀才念着信,读到这里的时候,肩膀一抖一抖,整个人都忍不住笑意。

四十岁的尚书仆射正在几案前与无数昭阳殿打发来的政书作战,听着堂下的声音断了,又传来非常压抑的笑声,方丢下笔。

“他们说某什么了?”

 

(6)

新来的属官恭恭敬敬地把信递上,愔略扫了眼,便折起来丢到一边:

“不过就是些俗套的制词,你刚来,在尚书省多呆几年就能见得多了,上次还有夸某是王子晋后身的,再给他们吹几天,只怕某就能身段轻盈作掌上舞了。”

 

李德林看了看尚书仆射日渐丰腴的腰肢,嗯,虽然他被任城王荐来不久,但今上皇帝鬼哭狼嚎说和仆射上床时差点被压死的故事早有听闻。宫中流传的版本是仆射为了这话气得和皇帝动了铁棒,然后被皇帝反手捅了一刀。

 

想到这里,他盯着杨愔隐在官袍下的小腹,是微微隆起,也不知道是胖还是生了太子不久又赶着怀了第二胎,弄的好端端一洛阳贵女,简直和母猪下崽一样。

 

(7)

在尚书省中的生活并没有那么难过。李德林前往邺都的时候,身边也有人劝,道是晋阳邺城两宫之间矛盾明显,邺都又是杨遵彦专擅朝权,把整个中枢都控制在羽翼之下,这种浑水还是莫要轻趟。可真正上了朝,他才发现,皇帝是个他们根本见不到的疯子,因为尚书仆射几乎像一只鸡妈妈,挡住了天子所有发泄的怒火及欲火。

 

算了,在这种君臣都不正常的地方,杨愔虽然也是个疯子,但好歹他祖宗说的还挺对,“今忝二圣近臣,母子间甚难,宜深慎之。又列人事,亦何容易,纵被瞋责,慎勿轻言。”

 

明哲保身,十六岁的西台官虽是锋芒毕露,但到底也学会这种老生常谈的话。

 

(8)

故事的转折要到天保八年。这时,太子的懦弱,皇帝的疾病,太后的野心已是连茹茹的牛羊都知道的事了。由是邺都但凡经过洛阳旧事的老人都说,不是文明太后,便是灵太后的事定要重演。李德林身处是非之地,见得多了,心里也惶恐,他还不想学着洛阳的清流,把命陪着高家人下了漳水,因而便萌生了退意。

 

他揣着忐忑进到仆射的居所,杨愔老了许多,头发更白,腰臀因着频繁的生养也更肥硕了,但案牍上的公文依旧堆得如山。见着他,手也不停,只道是:

“陛下前几日下诏晋了某做尚书令,公辅来的正好,替我草一道请辞的表章吧。”

 

李德林摇摇头,只把自己请辞官归乡尽孝的表章交给杨愔。

 

(9)

信虽然是托词,但依旧笔力不凡,感情至深,几可与另一位李氏的陈情表相比。

但愔这次没有一扫而过,他翻来覆去看了许久。最后,只问了李德林一个问题:

“公辅若是归乡,是回汉中吗?”

 

汉中身处周国治下,若不想投敌,怎么可能回得去?

李德林觉得好笑,但依旧恭敬地回答了上司:

“某家长辈在赵郡,旧有筑了李鱼川,是回这里侍奉老母。”

 

(10)

“李鱼川。”杨愔连着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,最后笑了笑,倒还挺有洛下风华绝代的感觉:

“挺好,能回去就回去吧。”

 

随后李德林便回了赵郡,他本还想走之前再劝杨愔几句功成身退的话,后来想想杨愔哪里还有什么家。他也不知道是谁替杨愔写了例行的让官表,或许那只是尚书令和皇帝一贯的情趣,不需要旁人插手。但他知道杨愔的死,听闻杨令君被杀的时候,眼中流出的鲜血溅上昭阳殿的台阶。然而他再回到邺都去替齐国的第四位皇帝效力的时候,看到的石砖已经洗的干干净净,没有半点痕迹留下。

 

还不如沉河,好歹噗通一声能有个响。

站在新朝尚书省的时候,李德林对自己说。

 

(11)

内史令谈到这里,似乎也明白另一位杨仆射的心思了。但弘农杨家的人似乎也是一样高傲而执拗的脾气,他从前劝不动的,如今更不可能开口去劝。

 

但,走之前李德林还是张口,道了三个字:

“济南王。”

 

他不知道杨素有没有听进去,就像很快去世的他,也不知道杨素扶持上的新君,虽然不会在病重的皇帝起疑心的时候,如高殷一般临阵脱逃说出“此等任处分”,却是个卸磨杀驴的性子。

 

(12)

过了很多年,在三个弘农杨氏家族都灰飞烟灭了以后,李德林的儿子捡起了父亲未完成的事业,去给他已经陌生的齐朝写一本国史。

写完杨愔的篇章,他又重新看了一边父亲留下的稿子。

原来,曾经有那么多的杨,本以为能改变什么,不去走前人的路。

 

但,他们都错了。



注:

啊还是得碎碎念1下,正史上杨素和李德林的交集----我也不知道,我只知道李德林儿子李百药睡过杨素小妾。

李德林是博陵安平人,我忘了从哪里看到的说他是赵郡李氏汉中房----存疑待考,李鱼川确实是赵郡另一位李造的,有没有联系就天晓得了。

整个杨广夺嫡那边时间线全是乱的,别信。

正史上愔的让尚书令表是李德林写的。

嗯,就是我心里的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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