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YLVIA9248

他唤着吴王自楼台坠落

狸奴

脑洞来自 @明烛天南(置顶卖崔浩 说的桃桃猫猫的故事!

刚好看到记载说桃桃下了拔舌地狱,遂猫塑——


(1)

太子在平城郊外的荒山上遇到一只白猫。

白猫不白,浑身像是在泥地里打滚过的,毛发一缕一缕地打着结,粘着团肮脏在背上,身上有数处撕裂的伤口,散发着腐烂和死亡的气息。猫眼睛是黑色,平平无奇,唯独耳朵上有道旋斑,像个桃子模样。


猫向狸靠去。

佛狸是太子,从小跟着父亲出巡,从来都是打狼打虎的。猫是平城宫里才会接触的玩意,从那位秦国来的皇后抱了只兔子当异象开始,后宫里便有样学样地开始养这些宠物,西边远道而来的商人见着有利可图,也一阵风地把蓝眼睛绿眼睛宝石眼睛的往宫里送。


猫看着品相不错,原本应该在哪个昭仪贵人手上养尊处优地过一辈子,不知怎的会流落到荒郊野岭即将被生吞活剥的程度。

是因为猫不会叫。


(2)

猫的声带坏了,只能发出夜枭般的叫声,后宫里的女人喜欢养白猫,太子没随辅弼学过几分卜算,也知道这样的猫无疑是不祥之物。

但他还是把猫捡了回去。


狸是不祥之物吗?拓跋焘觉得他自己是,他的出生就寓意着母亲杜氏的死亡,佛狸是狼的意思。他在出猎时见过草原上的狼,他们饿极了会吃掉同伴的尸体,佛狸不饿,但他会吞噬他的母亲。


(3)

猫被带回了平城宫里。或许是西边来的品种猫,洗干净后的它很娇贵。太子身边的宦官端来碗牛乳喂猫,猫一点都不沾;切好的生肉送来,猫闻了闻,也不碰一下。宦官正发愁,却看到小猫跃上了窗台,右前爪子伸进个罐子里。

“哎呀小祖宗,那是水晶盐,可是不能吃的东西。”宦官急忙追上去。


白猫把爪子举到眼前,舔了舔,又跳下了窗台。


(4)

宫里信佛的多,照旧是要供奉几尊佛像的,这只不祥的猫却不知为何极不喜欢,在东宫里摸爬滚打熟悉后,倒灵敏,往桌上一蹿再下来,也不知一只小猫哪来的劲,竟把佛像也推了,供品也打了。

太子在前朝听政,宫里没人做主,宦官跟在后面追着猫。但猫伤好了,一跃翻出了垫高过的宫墙,跑进了议事的殿里,隐没在厚重的帷幄里,看不见踪影了。


(5)

猫再出现的时候,是跟在东郡公崔浩身边。

崔家家传食经,养人养的织妍洁白,养猫更是不在话下。拓跋焘往崔浩家里去的时候就看着司徒端着碗猫食,拿特意做小了的食匕,一口一口喂着。


平城靠北,进了三月还没转暖,崔家烧炭,白猫在绒毯上肆意舒展着身躯。佛狸想去抚摸猫的肚皮,却被猫一爪子横上,在右手划出数道伤痕。猫看也不看他,扭头扑进了崔浩的怀里,对着胸口踩起来——崔浩本就单薄的睡衣立刻开了口子。


(6)

司徒知道怎么安抚皇帝。他捧着那只受伤的手,仔细看了看,许是他才给猫剪过爪子的原因,又或许是征战沙场的皇帝拥有随机应变突袭的经验,总之佛狸被抓的地方只是有痕,尚未破裂。他会意地用嘴贴近,对着吹了吹气,然后邀请佛狸的指爪也伸进敞开的胸衣里,向巡视四方的猛兽献出柔软的胸腹。


皇帝也扑上了榻,司徒在冲撞的恍惚间似乎听到了猫叫春的声音,方才意识到白猫还没跑出去,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推了推身上的皇帝。天子缓了缓劲,抱着崔浩换了个位置,方才笑道:“这猫又不会叫,想来是司徒自己想叫了吧!”


(7)

等云收雨散,拓跋焘收拾床铺的时候。猫倒跳上了床,乖乖蹲在崔浩身旁,盘起尾巴,被崔浩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毛,仿佛刚才的叫声都是错觉。拓跋焘记吃不记打,看崔浩如玉的手在洁白的猫毛上几乎完全隐没,也来摸了摸猫耳朵上淡淡的一块斑点,却意外地没遭到反击。他感到好奇,便问:“司徒觉得这猫是什么精怪寓意?”


崔浩全身酸软,也不睁眼,只露出一丝笑意,咬着牙道:“狸奴。”


(8)

真君十一年的时候崔浩死了。不用说,在这之前猫肯定也死了。猫死了以后崔浩再没养第二只,拓跋焘宫里也没有,他还是更喜欢老虎一点,比如——灭佛的时候把和尚丢进去。


崔浩被押往城郊的时候已受尽了刑,在囚车里套着件不成衣服的布,布上全是血、污泥和尿渍,露出小腹,又很快被兵丁粗糙的手盖住。他的手指微微有些扭曲,拓跋焘一眼望过去便知道是骨头被打断的样子;嘴里塞着鲜卑人的大货,嘴角开裂,更说不出话来。


士兵们或粗鲁或的笑传来,佛狸闭上眼睛,只觉得还有窃窃私语铺天盖地涌进他脑子里——

“瞧他那张嘴,拔舌地狱里鬼差——”

“下辈子必然是要入畜生道,十世不得轮回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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